三人一同紧盯着通道入口处,其中传来一阵缓慢而有规律的“哒哒”声,像是硬木与青石板相击,由远及近,直至一个摇摇晃晃的佝偻黑影逐渐清晰,一条腿迈出通道,“哒”地一声落地,星临的目光首先定格在那乌木制成的义肢上,后又转而向上,看见一头浸润在月光中的白发。
“阿萤,阿萤。”
那老人口中喃喃不停,面上时喜时悲,间或夹杂几声怪笑与呜咽,不过人类的呜咽总归像是内敛的低鸣,穿透力远不及那尖锐笑声,距离阻挡下,呜咽被模糊不清地忽略掉了。
星临想着自己逃出石室的场景,心中念道:“刚才流萤只顾得上捉我,来不及关上石室的门,没想到这老婆婆竟自己跑出来了。”
“这是……”那边,天冬愣在原地。
云灼扭过了头,“真正的偃人。”
天冬连忙走到那老者身侧,一双手伸过去又收回来,犹疑着扶与不扶,而云灼却不再去看那颤巍巍的暮年老者,反而将视线落回自己手中的扇柄上。
星临目睹云灼莫名的视线逃避,没读懂这一瞬间的微妙反应,便一心想着要搞清楚这个世界的“偃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老者在房内四处打转,终于在这张积满灰尘的床榻上看见了心系的红衣,啊啊怪叫着、颠着跑过来,星临向旁边一侧身,好让那双沧桑的手毫无阻碍地捉住流萤的衣摆。
他站起身来,将不大的床榻空间留给婆婆和随之其后的天冬,他走向云灼所坐之处,“流萤那时口鼻出血、高烧不退,分明是之前提及过的烈虹初兆。为何现在流萤安然无恙,这位老者却变成了这幅神智有损的模样?”
云灼的情绪似乎有些波动,这不是星临的凭空猜测,他好奇云灼刚刚的反应,开启了视野中的关于支配者的生理指标分析——呼吸加深且心率加快,显然处于情绪波动状态中。
然而肉眼所及的画面中,云灼只是侧目看了他一眼,既不欣喜也不沮丧,“沾染烈虹疫病的人有三种下场,若是躯体腐烂来势汹汹,则必死无疑,这是其一;捱过烈虹初期,流血病状与高热反胃会逐渐转好,这类人最终会拥有一些怪异力量,这是其二。”
“最后一类,是在腐烂之始,病势缓慢,此时狠心截断腐烂肢体,便有三成可能保命。”
“三成?”星临皱眉,这几率未免也太少了。
云灼淡声道:“什么都不做的话就必然会死,如果是你的话,你不赌一把吗?”
星临愣了一下,随即笃定道:“赌。当然赌。可要是赌赢了,也只能这样吗?”
云灼点点头:“最后一类人就算侥幸存活,也尽数神智有损,无一例外。”
联系此前天冬所说,星临猜测这很有可能是辐射对大脑神经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导致这群人就算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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