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间屋子。
在“他”面前的,依旧是那个跪地求饶的人。
不同的是,这次那个人在某种声音的要求下,开始念诵什么。
“我是余承海,这是我的认罪书。”
“是我亲自杀害了秦义仲律师。”
“我恨他……”
下一刻,场景转换,那个人以别扭的姿势跪趴在地,后身靠着书架,上半身前屈,面部紧贴在地面上。
有一种力量,促使着“他”左手按住了地上那个人的脑袋,虽然那个人貌似已经晕厥。
“他”持刀的右手,则将刀刃,抵在了那个人伸长了的后脖颈处。
下一刻,施压。
有血迸溅了出来……
方乐猛睁眼。
抬头是雪白的天花板。
周遭是仪器,身下是病床。
这次,不是在分局留置室了,他在医院。
相同的是,手都被拷着,他一只手被拷在了病床的外扶手上。
一个护工见他醒了,急忙跑出去汇报。
不久,曲卿三人现身,一同来的还有医生。
医生做了初步检查,说了些常规性的话就离开了。
曲卿走到床边来,看着方乐,眼现关怀,温和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警花少见的温柔,可以融化冰水,然而方乐此刻的内心依旧一片冰冷。
他让自己上半身坐起来,扫视了下三人,对曲卿说:“曲队,我想单独和你说些话,可以吗?”
曲卿看向大何小韩,做了个示意,两人略略担忧加警惕地盯了方乐一眼,才离开病房,阖上了门。
“你要说什么,说吧。”
此刻她的语气,半点儿不像在审讯室里面对自己的时候。
病房里一阵沉默。
好一会儿,方乐才喉头咕哝了下,声音干涩地说:“我或许,真的杀人了。”
曲卿眼皮猛跳了一下,强行抑制住内心升腾的波涛,尽量让语气平和,问:“为什么这么说,你回忆起来什么了吗?”
方乐摇摇头,说:“在那间屋子里,小飞念那个认罪书内容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点儿熟悉,好像听到过。”
“然后,然后我做了个梦……梦见我的杀人过程,和之前在那间房子里根据现场推测出的一模一样。”
换个阐述对象,方乐都会觉得,向警方的人主动坦白这件事,很傻。
但他就是需要一个人来倾诉倾诉。
他已经因杀人嫌疑,被关押了好几天了,每天都担惊受怕,内心煎熬。
他之前只是个普通人,还从没有经受过这样的事情,这种被全世界隔绝,被异样看待的事情,他受够了。
所以哪怕说出这些话来,自己身上的嫌疑会加重,他也想讲出来,不想忍了。
曲卿想了想,没做太多评价,只是说:“现在下一切结论,都还为时过早,而且你曾经中过致幻剂,不排除你是在药剂影响下,脑海下意识把所见所闻目击到的事情,进行了畸形化的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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