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了阳光,清风会从窗户透进来,窗台上长了绿色的植物。
沈时度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关心,母亲会整日陪着他,对他嘘寒问暖,还会下厨做饭给他吃。
一碗青菜面疙瘩,是沈时度最zj喜欢的。
那段时间是他童年唯一温暖的日子。
但,好景不长留,沈莺莺又回去了赌桌,将他画画所得的钱全部输光。
她开始变本加厉地要求他画画,然而创作本就是一个靠灵感的事情,硬挤只会强极则辱。
沈时度丧失了画画的乐趣,越来越没有灵感,不肯再画。
沈莺莺以为他是跟对自己对着干,开始歇斯底里地对他怒吼,砸他的画具,踹他的背。
他将画架摔在她面前,然后面无表情地离开。
于是,她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儿子,妈妈不想再过苦日子了,求求你,动手画一张吧。”
为什么zj要把所有希望寄予在一个小孩身上?
他一边唾弃又一边拿起画笔,因为没有灵感,他整夜地看着屋顶发呆。
发zj霉的天花板上织着厚厚的蜘蛛网,有时候可以看见蜘蛛悬挂在半空中,一直坠落到他的鼻尖。
他梦见自己的头被蜘蛛用网包住,窒住他的呼吸,无论如何挣脱,都没有人管他。
隔天起床,发zj现自己的头发变成了花白。
沈莺莺进来看见他的样子,要带他去看医生。
他拂袖拒绝,“这样你满意了吗?”
沈时度后来的画卖出了更高的价格。
他却再也不和沈莺莺说话。
沈莺莺的死突如其来。
有人告诉他,让他去收尸。
他去的时候,沈莺莺衣不蔽体地躺在地上,睁大眼睛,张着嘴巴看天上。
她还有着气。
沈时度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这个时候她的眼珠动了动,忽的抓住他的衣领。
他侧耳伸过去,听她艰难地开口——
“……沈是我的姓,时度是他的名。”
没头没脑的一句,沈时度却明白她在说什么zj。
临死前,她最挂念的还是那个抛弃她的男人。
话音落下,她扑通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他伸手合上了她的眼帘。
当年上门讨债的男人将沾满油污的一百元塞进他的手里,然后跑了。
他始终平静地办理她的后事。
在她的墓碑前,他只说了三个字,“恭喜你。”
而他还要留下来受罪。
沈时度用剩下的钱,去给自己交了学费。
他要读书。
因为心智和智力都远高于常人,他一连跳了好几级。
十六岁的时候,他就上了大学。
离开小城,他去了全国最有名的艺术大学,学习服装设计专业。
那是一个爱下雨的城市,树木总是鲜亮的模样,空气潮湿,充满温柔。
这是个很美的城市,这里的人都很乐于和他打交道。
同龄人的话题在他看来都很无趣,然而他还是装作温善的模样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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