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过至此,司州大人一介女子却还要担负局面,不能悲伤,话唠深吸一口气,收敛情绪,只听司州大人剖析局面,决定接下来如何行事。
“便是大军在氐羌境内全军覆没,华将军你也必须要去收拾残局,尽量占据关卡,若是那样的情形下,径关守与不守,已然意义不大,我会疏散整个丰安新郡的百姓,全部撤回亭州城以南。即使那样,只要有西域商道在手,镇北都护府踏平北狄、东山再起,也只是时间问题。
否则,失了西域商道,氐羌那头无人牵制,北狄大军极有可能掉头来打径关,这工事不知能否完成,华将军便是你不去氐羌,此地亦无把握可以守住,一样是要放弃丰安新郡,却白白错失了镇北都护府最大的财源,扼杀了报仇雪恨的最大机会。
华将军,西去氐羌救援,非是为儿女情长,乃是为家国天下,你可知道?”
话唠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痛哭失声:“华亭知道了。”
他伏倒在地,泣不成声:“司州大人,你……你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华亭便是豁出性命,也必夺回氐羌之地!”
这是司州大人以自己的安危为代价换来的西境,纵他一死,若能换回,又何足惜?
华亭起身,掉头直往军营集结兵士,却有人在岳欣然身后冷嘲道:“呵,非是为儿女情长,乃是为家国天下?”
岳欣然终于难掩神情中的黯然,终于坦陈道:“是为家国天下,亦为儿女情长。”
明明不过一段开放的关系,她以为,与陆膺的人生,一段相逢,不论如何结尾,彼此皆能坦然以对,却在真的知道他生死未卜之时,这样……痛楚,痛楚得不像自己。
岳欣然收拾了心绪,转头向来人道:“晏先生,我要在最短的时日内修好径关,你可有法子?”
不知是否这样的岳欣然太过夺目,竟叫晏清第一次收起了那些冷嘲热讽,淡淡道:“有。只需一月,可令径关大成。”
就是赶来的大衍与宿耕星,在听到这个答案之时,无一不精神大振,这是这段时日以来最好的消息了。
便是岳欣然也长松一口气:“多谢先生。”
若是半月之内能有径关相守,北疆至少多了几分守下来的把握,虽说做好了必要时不得不放弃丰安新郡的打算,但以岳欣然的性格,那只是给话唠的说辞,她的内心深处,陆膺曾向丰安百姓做过承诺,不叫北狄马蹄踏上北境,既然陆膺不在这里,那这个诺言合该由她来完成。
宿耕星看着她的神情,忽然就明了她的想法,叹道:“司州大人,不枉丰安百姓这样待你;丰安百姓……不枉司州大人这样相待。”
岳欣然尚自不解,大衍却颂了一声佛号:“华将军大军集结,丰安百姓听闻他是去救都护大人,纷纷来送米粮,百姓源源不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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