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不速之客
程廷仰头看白肩雕离去,一根黑色短羽拍到他脸上,他伸手捏下,刚想拿给邬瑾看,就见邬瑾双手撑住墙缘,上半身往前倾,聚精会神看向远处。
远方梁涧交错,西翼缓,东翼陡,月光照射,西翼落下大块阴影,人会藏在哪里?
埙声忽止,白肩雕惊走,是羌人的缘故,还是金虏斥候要一探究竟?
他收回手,直起身,大步走回正城楼,低声吩咐士兵:“传令所有人上城楼戒备,张弓搭箭,十步一人,迷惑敌军。”
随后他看向跟上来的程廷:“匕首给我。”
程廷先是一愣,然后把匕首拔出来,交给邬瑾:“出什么事了?”
邬瑾看他像只大鸟似的杵在一旁,收拢翅膀,探头望他时,小眼睛里带着一无所知的清澈。
但大鸟扇动翅膀时,也能把人扇出去十万八千里。
程廷有心化解尴尬,但邬瑾的眼风也扫过了他,他从中察觉到不悦,伸手摸了摸鼻子,闭紧嘴巴。
邬瑾带着一把没沾过敌军鲜血的匕首,靠着内城墙行走,脚上皮靴落地有声,他便单脚站立,躬身脱靴,再换一只脚脱下,只穿细布白袜踩在石板上,弯腰将黑革军靴提起来,靠墙放着。
来人机警,听到风声就地一滚,一根木棍紧随其后,以雷霆之势朝他砸来。
他知道泽尔在看他,还是个好强要面子的看法,强压住心中的怯意和慌乱,像个孩子,以为声音足够大,就可以掩饰内心。
邬瑾穿一身皂色短衫,本就风雅俊朗,再让这一身利落短装束的身形颀长,越发显得细腰宽膀,丰神俊逸。
“邬瑾,是泽尔。”
泽尔皱眉:“你不说话,看来你也不想知道我来干什么?”
在这一声过后,再无声音传来。
“莫聆风去哪里了?”泽尔追上来。
他一把抓住木棍,使劲一拽,没能拽动,立刻借力起身,将使棍的人扑翻在地,迅速拔出腰间尖刀往下刺去。
明月下,地上像是下了一层霜,人走在其上,彻骨寒凉。
时辰越晚,周遭越是寂静,越是落针可闻,等了四刻钟,邬瑾听到“叮”的一声,是挠钩嵌入墙缝中的声音,他呼吸随之一颤,又迅速平复下来。
邬瑾停住脚步,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再往前一步:“你杀了金虏斥候。”
程廷的大脑袋点了又点,团团转了一圈,找到一根缚旗用的木棍,拎在手里掂量两下,认为十分合适。
很快他知道自己想错了——刚才没有大风。
邬瑾对他这一拳似乎早有预料,连退两步,避开他的拳头。
他冻的吸了下鼻涕,跑回去拿鞋。
“我不是她的兵,”泽尔喊了一句,“我爱叫什么就叫什么,你管不着。”
与此同时,一条劲瘦人影,冒出头来,轻巧翻过墙垛,两只脚落地的一瞬间,邬瑾骤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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