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双指,指尖划过水面,水里的那只游魂倏然开始不安的挣扎,随后“嘭”的一声在水里炸开。
碗里的井水也变得跟墨汁一样污浊。
谢长蕴端着那碗水走了出去,应该是去找地方倒掉了。
大婶端着一篮子东西走了进来,有些不好意思道:“家里没什么好吃的,就一些薯头还有饼,望二位不要嫌弃。”
“不会的,大婶,有这些已经很好了。”
大婶说着又从咯吱窝下夹着的布包里拿出一双微旧的布鞋递给景昭道:“这是我那嫁出去的女儿以前穿的,我看姑娘的脚跟我那闺女差不多,应该穿得下,姑娘别嫌弃。”
大婶一早就看到景昭的鞋底都磨破了,她刚刚伺候自家老伴喝水的时候就在屋子里找了找,找到这双鞋拿了出来。
景昭有些惊讶,忙不好意思的推拒,大婶却坚持要把鞋给她,景昭最后也只能接受下来,换上了那双结实的布鞋。
谢长蕴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景昭在换鞋,走了一路不止鞋破了,袜子也磨出两个大洞,内里看上去血迹斑斑的。
谢长蕴盯着瞧了两眼,随后移开视线。
吃了点东西,景昭就见谢长蕴解开了自己腰间门的袋子,谢长蕴腰间门一共有两个袋子,一个是黑色的收妖袋,另一个灰扑扑的,景昭以为是钱袋,直到谢长蕴自己打开,她才知道里面装的并不是钱。
只见谢长蕴从那个灰扑扑的袋子里拿出了一叠姜黄色的符纸,然后数出两张放在桌子上。
道士画符,一般需要最上等的符纸、朱砂、还有画符笔。
但这些东西都十分昂贵,谢长蕴什么都没有,他一般都是虚空画符,威力不减还节约银钱,他很喜欢。
这唯一的一叠符纸还是谢长蕴从天雪山带出来的,用一张少一张。
将符纸放在桌子上后,谢长蕴弄破了自己的指尖,直接以血绘符,绘制符文需要一气呵成,不能停顿,否则就会成为一张废纸,失去它应有的法力。
虽然许久没有在符纸上画过,但也不影响谢长蕴的熟练,他很快就画好了符,并将符纸收了起来。
二人在大婶家简单用了一顿饭食,走得时候,景昭又跟大婶讨了一点东西,用自己浑身上下剩下的最后一朵钗花换了点食盐和针线,带着上路。
大婶目送他们离开,经过那棵大榕树的时候,走在前侧的谢长蕴突然停了下来,将之前绘制的纸符递给景昭道:“将这个贴在脚底,便不会再磨破脚了。”
景昭有些惊讶,她接过符纸放在掌心细看,她还以为他画符是用来驱邪的,没想到竟然是给她的。
“为什么专门给我画符?道长你关心我啊?”景昭笑着露出颊边的两个梨涡,望着谢长蕴。
谢长蕴见她接了符纸便继续动身往前走,随口道:“城镇还有很远,脚磨破的话你就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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