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印多年,见过的事多了,经过她手的后妃也不晓得有多少,还不至于和一个卑微低贱的美人较劲,揪着她不放。
而且,岂能因为乌游雪而破坏她与皇帝之间的感情?
思忖一会,姜太后就想开了,心里也舒服了些,挥手大度道:“随你了,你是皇帝,你说了算。”
地上的乌游雪聆听完,紧绷的弦终于松动,如释重负。
本以为退无可退,前路虚无缥缈,只有一死,可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谢嘉澜出声赦免了她,不由对谢嘉澜少三分惧意,生出零星好感。
乌游雪自进宫后举步维艰,如履薄冰,这还是乌游雪头一回感受到真正的轻松。
“妾谢过太后娘娘。”
姜太后看乌游雪一眼,没吱声。
乌游雪转而对谢嘉澜道:“承蒙陛下施恩,妾不甚感激。”
“起来吧。”声气冷淡,倘若细听,能觉出其中的不耐烦。
谢嘉澜没看乌游雪。
“多谢陛下。”
乌游雪脸上还沾有泪痕,有点干,遗留着不正常的潮红,她手撑地,倏忽眼界处一片阴影,头晕。乌游雪摇头,借力支起僵麻酸胀的身子。
她跪得不算久,但久未动,身子娇气,受不住,娇嫩的膝盖轻一阵重一阵的疼,加上身体内时缓时疾的不适,让乌游雪吃痛蹙眉。
半晌,乌游雪艰难起来,身形摇晃,由于精神松懈,起初强行压下去的风寒开始作祟。
姜太后恰好瞧见,奇怪道:“咦?她这是怎么了?”
谢嘉澜闻声看向乌游雪,面色冷疏。
彼时,乌游雪眼前出现朦胧的幻影,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本能地喘气,喉间溢出一声咳嗽,紧接着头好似要裂开一般,很疼很晕,乌游雪扶住沉重的额头。
蓦地,乌游雪眼中完全被白茫茫覆盖,不一会儿,又切换成漆黑一片,导致她分不清东南西北,身在何方,四肢软绵绵的,压根没有余力支撑自己站着。
弦断,昏黄烛火跳跃。
下一瞬,乌游雪彻底失去意识,在众目睽睽之下,身子如飘絮般直直往谢嘉澜的方向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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